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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有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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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我沒當過女兵,當年有志考軍校,學科過了,卻因體檢不過被拒絕在軍校大門外。但是,我是榮眷,另一半是軍校出來的。 如果不仔細探索,未必知道他、她們曾穿過二尺半。 尤其,他們走出軍旅生涯,投身到另一個空間之後,全力以赴,做什麼像什麼,不要說後來相識的人,即使原先就認識的,也因為她們在後來的行業太專業了,以致認定她,原就是「科班出身的」。 周遭親友中,出自軍旅的非常多,男性當然多,從畫家、音樂家、教師、企業界到升斗小民都有,相識的作家較多,記者也不少。像年長的有趙玉明、 弦、楚戈、張拓蕪、司馬中原,稍年輕的有何啟聖、曹家齊。 女性也很多,最年長的該是當年寫︽女兵日記︾的謝冰瑩先生,她九十多歲高齡客死舊金山;最後一次回國是民國七十九年,八十六歲時,我還陪她到南部找她老友蘇雪林先生。最有趣的是她告訴我們她是陸軍官校出來的,沒有一個相信,因為在那之前,陸軍官校一直只收男生。 但我們打電話到陸官,當晚回話來了;果然,民國十六年北伐那一年,是收了幾位女生。於是我們又陪謝先生回她母校,拄著拐杖的她,開心地在鳳山陸軍官校繞一大圈;她不累,少一大截年紀的我們各個已走不動了。 知道薇薇夫人樂茞軍是女青年大隊出來的,那時不可置信。因為薇薇夫人信箱曾在大報上連續多年,已成為婦女問題專家。她更在華視主持節目多年,然後到國語日報任社長。一晃數十年,今年看到她,是在身心障礙朋友才藝表演的場合,她婉約美麗依舊。奇怪!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哩! 有一個人也是永遠美貌,那是郝士英,多年前認識她時,她還是正聲廣播公司記者,一直到當新聞部經理、節目部經理,這個人還是不老;去年,她退休了,還是那樣明亮。 趙鏡涓,是女警中職位最高的一位,仍在警廣總台長崗位上,和郝士英好像前後期政戰學校新聞系出來的,由跑新聞到總台長,四十多年歲月過去,唯一可以看到「女兵」的影子是她脊椎骨永遠挺直,走路一直精神奕奕。帥啊!她,也是永遠不老的新聞老兵。 最不像穿過二尺半的是曹又方,也許因為她念軍校念了一半跑到文學校世新去。不過,跟我們在一起她仍然津津樂道:當軍校生活的往事。我愈看她愈不像當過女兵,這個人個頭不高,骨架子又小,讀軍校時,怎麼扛槍的啊!倒是她這數十年扛著筆,橫掃千軍,十分有力,一直是暢銷作家。 曹又方唯一像軍人的一點是:勇敢面對死亡。手術房出入數次,頭髮曾因化療掉光,她乾脆為自己辦一次喪禮,然後,高高興興,堅強活下來。如今,努力推動氣功,而有些人果然因為跟著曹又方做氣功,而走出癌症陰霾,也活得健健康康。 曾任婦女寫作會會長多年的邱七七,也曾任軍職,原來五十年前,在岡山空軍子弟學校當校長,所以現在也是一位榮民。邱大姊除了任女作協會會長很長一段時間,也號召女文友組合唱團,年年紀念七七抗戰舉行演唱會。七七大姊不任女作協會長後,換梁丹丰、曹又方等人,今年擔子輪到我身上。 我沒當過女兵,當年有志考軍校,學科過了,卻因體檢不過被拒絕在軍校大門外。但是,我是榮眷,另一半是軍校出來的。還有,我讀初中時,四姊排除周遭許多反對意見,毅然當花木蘭去。家中有一位女兵,對我影響很大,四姊後來雖解甲歸田,但是軍中的教育,讓她有更開闊的視野,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典型,對她的兒女,更是典範。 那麼多師友親人當過女兵,我雖然因為近視眼,進不了軍校,當不了﹁花木蘭﹂,但是我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影響,因而也就不遺憾了。(點閱次數:1550)